文博时空 作者 董严 在博物馆里，我们都是从侧面看陶器，背面和俯视角度很难看到。但研究陶器的专家们会从不同角度去看纹饰。当我打开《彩陶·中华:中国五千年前的融合与统一》这本书时，终于可以从不同角度看清陶器，典雅的、均衡的、循环往复的韵律之美，令人震惊。

新石器时代 花瓣纹彩陶壶山东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藏。

陶壶为红陶质地，上绘五瓣花瓣纹。以黑彩绘弧线三角纹，形成花瓣的底色；三角纹之间以地纹留白形成花瓣，并以白彩勾边，使得花瓣醒目而突出；花瓣中间点以深红色圆点，形成花心。这种非常写实的花瓣纹，是中原地区庙底沟文化最具特色的文化特征，在被黄河下游的大汶口文化借鉴吸收之后，施彩颜色更加艳丽多样，步骤更为精细讲究，并进而发展成为具有地方特色的彩绘纹样。

纹饰展开图中花朵图样清晰可见。

从上俯视，可以看到完美的循环，日出日落、春夏秋冬，这种周而复始的美似乎代表了古人对自然与宇宙的认知。

新石器时代 白衣彩陶钵河南博物院藏

这是一件仰韶文化彩陶钵，敛口圆唇，肩部圆润，极具平衡之美。器表以黑红彩饰菱形与弧线三角纹等纹饰，其间点缀红色圆点。装饰之间还有平行线相隔，层次感十足。简洁的线条和形状以及明亮的色彩为陶器增添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俯视这件彩陶，可以看到明确的几何和对称结构，体现了数理与艺术的融合之美。

新石器时代 彩陶盆中国国家博物馆藏

新石器时代的食器，宽口折沿，泥质红陶，器表以黑彩绘制花纹，纹样类型丰富，包括蛙纹、鸟纹、黑色圆点纹、钩叶纹、弧边三角和曲线组成的带状纹饰，纹饰线条流畅，搭配和谐，整体装饰效果极佳。

彩陶盆展开图形似绽放的花朵，对称而优美。

在古汉语中，“花”与“华”同源，因此绘制其上的花纹也被称为“华夏之花”，被看作华夏之华的文化基因。

新石器时代 花瓣纹彩陶钵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藏

泥质黄陶。敛口，尖圆唇，上腹部圆隆，下腹内曲，小平底。上腹以黑彩绘出多组交错的弧线三角、圆点、线纹等，组成一周连续的花瓣纹。

线条与花朵的组合，极具动感与韵律美。

新石器时代 彩陶盆中国考古博物馆藏

庙底沟类型的典型器物，宽口折沿，敞口鼓腹，下腹往下陡收，底部为平底。彩陶盆下半部素面，唇口以下到腰部都以黑彩作画装饰，包括三角纹、圆点纹以及弧线三角纹，构成了韵律十足的纹饰带。

器表整体纹饰线条优美，各种图案以一定的规律进行组合，充满十足的创造性、流动性以及律动感。

庙底沟类型以各种精美的彩陶花纹著称。纹饰多点纹、弧线三角纹，对于线条的运用十分得心应手，三角纹与圆点纹的组合使用，与留白陶底形成多种多样的图案，有研究认为这些图案是对写实装饰时期的纹饰进行动态变化之后形成的。

新石器时代 花瓣纹彩陶罐陕西历史博物馆藏

泥质红陶，器形硕大。侈口圆唇，短颈溜肩，斜直壁，小平底。陶罐上腹部施红陶衣，磨光后绘黑彩，纹饰为多瓣花卉纹。

新石器时代 花卉纹彩陶盆陕西省考古研究院藏

泥质红陶，唇部饰一周黑彩，沿面以黑彩绘弧线三角和叶片图案。盆腹部绘制黑彩圆点、弧线、弧线三角等，使陶色质地和黑彩图案互补形成一周瑰丽繁复的纹饰带。

新石器时代 花卉纹彩陶盆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藏

泥质黄陶。侈口，斜折沿，厚圆唇，腹部近平，唇部及外沿绘一周黑彩，上腹以黑彩绘出抽象花卉纹，花叶呈回旋勾连状。

新石器时代花卉纹人头形器口彩陶瓶甘肃省博物馆藏

细泥红陶。小口，鼓腹，小平底。器物为拟人形象，器口的人头戳印出齐耳短发，眼、鼻、嘴、耳捏塑成型，耳洞以孔洞表示。瓶身通体饰黑彩抽象花卉纹。纹饰有三层，每层以直线区隔，均由弧线三角、叶片纹、弧线构成二方连续的纹饰带，整体线条流畅，仿若华丽的外衣。

在庙底沟文化中，绘有如此完整繁复的纹饰，且结合了雕塑、镂空、刻划手法于一身的陶瓶，实属罕见。

新石器时代彩陶花瓣纹钵故宫博物院藏

泥质红陶，器表经磨光处理较为光滑，钵为圆唇，钵口内收，肩部以下陡收，腹部鼓起。以腹部最宽处为界，上部褐彩留白，绘有二方连续叶纹装饰，共五组图案，每组图案有五片叶子。呈现效果似绽放的花朵，因此也称“花瓣纹”。钵腹下侧绘一圈褐彩圆点纹，底部与内侧无彩。

这件陶器属大汶口文化，纹饰构图规整、分布均匀，细节处线条流畅，整体造型优美，一朵朵花瓣在钵壁绽开，围绕钵口，淡雅端庄。

俯视图角度设计感极强。

新石器时代 涡纹彩陶盆 甘肃省博物馆藏

马家窑文化彩陶盆。泥质橙黄陶，直口，平沿，弧腹，平底。盆腹外壁绘连续的水波纹夹杂圆点纹，口沿绘成组的网格纹、斜线纹。盆内壁留白处绘十字、圆点，以之为中心绘旋涡纹，夹杂圆点。在盆、钵、碗内绘制密集精美的图案，是马家窑类型彩陶的特点，且常以圆点定位，延展出旋动多变的图案。

一个个旋涡流动于器物表面，似乎先民的生命之河在激荡呐喊。

新石器时代 四大圆圈纹彩陶壶甘肃博物馆藏

泥质黄陶。喇叭口，直颈，溜肩，圆鼓腹，小平底。腹部最大径处设一对耳，口沿有内彩，颈部绘箭头状纹饰。上腹部以红、黑彩绘四大圆圈纹，圆圈内填网格，圆圈之间以弧线、直线填充，下腹部绘一周垂弧。

四大圆圈纹由马家窑文化中期彩陶的旋涡纹发展而来，多绘于陶器上腹部，圆圈内的图案填充总计有四百余种变式，装饰较果极佳。

新石器时代 花卉纹彩陶盆陕西省考古研究院藏

细泥红陶。敛口，圆广肩，下腹内曲，底略凹。口沿面及沿内饰一周黑彩，上腹部为白色陶衣，上绘黑彩及红彩。彩绘留白构成的白色底纹呈植物花卉纹样。

运用连续与循环的布局方式，表现出一种无始无终的意境，是中国古代装饰艺术表现手法的重要源头。

新石器时代 彩绘黑陶罐内蒙古博物院藏

泥质黑陶，罐口微卷，短颈，肩部以下内收，底部为平底。器表外侧以红彩和白彩绘制纹饰。纹饰为勾连云纹，是这一时期陶器装饰的常见纹饰，将T形、S形或C形云纹相互横向或斜向勾连，密布于器表，给人以虚实交错、活泼生动之感，属于夏家店下层文化时期。

夏家店陶器纹饰展开图

一件件古老文物，一重重精美纹饰，跨越历史长河，见证岁月沧桑，诉说着先人更高的精神与审美追求，也铺垫了现代纹饰的根基与脉络。

常见纹饰及其规律

参考资料

《彩陶·中华:中国五千年前的融合与统一》，有陈星灿、孙庆伟、王仁湘、韩建业、李新伟等专家撰写的文章。

小谢

尹莉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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